第三百四七回 畏罪自杀(1/ 2)
沈恒一席话,说得赵穆满脸都是叹服,道:“我知道兄长一直都有一颗悲天悯人、造福百姓的心,我何尝不是一样?所以我才一心追随殿下呢,就是因为殿下的心跟我们也是一样的。兄长只管放心,将来殿下一定会是一位好君王,一定会让他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的;似此番这样的事情,我虽不敢说能彻底杜绝,也一定会少上许多的!”
“我自然相信殿下。”
沈恒重重点头,“希望那一日能早点到来吧!我给妹夫满上啊,好久都没今日这般高兴轻松过了,我们再喝几杯。”
赵穆由得他给自己满上,又与他碰了杯,一饮而尽后,才道:“兄长,我明日想去看一看那个银矿,也好早日送信回京,让皇上知道确切的好消息,那于兄长擢升回京肯定更有利,——你也别再说什么在哪里都一样的话了,难道你在京中,就不能为百姓做实事了?反正像这次这样为至亲日日提心吊胆的日子,我是绝不想再来一次了,肯定从曦儿到岳父,再到你们的所有亲人,也跟我是一样的想法。”
说着与季善道:“我出京前,裴兄赶着去见过我一面,求我务必要保兄嫂都平安,不然裴夫人肯定得疯。他本来还想乔装了,同我一起来,让我给拒了,若回头兄长犯执拗了,嫂嫂定要好生劝劝他才是。”
沈恒笑起来,“我也没说我不回去啊,我是说顺其自然,这不是不想殿下和妹夫为难吗?回头都知道了我是殿下的人,当年的事少不得被翻出来,旁人难免多想还罢了,要是皇上也多想了,‘哦,原来老七已经暗中筹谋多年了’,对殿下很有利不成?”
赵穆忙笑道:“兄长别担心,殿下不会白落人话柄的。届时就算要为兄长请功,也是皇后娘娘和定国公府安排人,当初只有兄长为皇后娘娘仗义执言,皇后娘娘因此对你另眼相看,也是理所应当。”
沈恒点点头,“倒是我多虑了,殿下思谋周全就好。那我明儿陪妹夫一起去山上吧,上次去得急,我也没仔细看一看那银矿的具体情况,正好这次好生瞧瞧。只是我们都是外行,只怕看了也不懂,要是有工部的匠人行家就好了。”
赵穆道:“这个兄长不用担心,齐大人带了工部的匠人的,我就是想去现场大概瞧瞧而已。虽说这博罗偏远难行,关键时刻能把人急死,也不是全无好处的,要是离得近,只怕银矿早已被破坏了,毁尸灭迹了吧?”
沈恒道:“那么大片现场,又在深山老林里,岂是想毁尸灭迹,就能毁尸灭迹的?况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事,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,人手便有限,可不只能先解决最大的麻烦了,只要把我解决了,人犯灭口了,自然银矿也保住了。”
赵穆冷笑道:“这么大个功劳,一旦上报,升官发财都是指日可待,却人心不足蛇吞象,非想着要私吞,那当然就要做好承受一旦事发,便只能万劫不复的准备!”
季善在一旁见二人酒已喝得差不多,菜也吃得差不多了,因笑道:“我让厨娘给你们下碗鸡汤面来吧?不然待会儿酒意上头,明儿起来肯定要不舒服了。”
沈恒是知道赵穆饭量的,点头道:“善善你叫人去吧。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丁护卫了,之前我一度觉得埋没了他和林护卫,谁知道三年不开张,一开张就是个大的,把他和林护卫都累坏了,回头妹夫可得好生嘉奖他们才是。”
赵穆也不与二人客气,笑着与季善说了一句:“有劳嫂嫂了。”
便接着沈恒的话继续道:“我向来赏罚分明,肯定是要嘉奖他们的,兄长放心吧。对了兄长,过几日我还打算去一趟穂州,一直都是我们被动防守,被动挨打,也是时候主动出击了。你之前主动出击是自投罗网,因此不敢踏出博罗半步,我却不用怕,正好去探一探莫府台的底,也探一探穂州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,可惜我如今人手有限,不然能撒几个人去省府探一探,就更好了。”
沈恒听得皱眉道:“照理才大败而归,又知道京城来人了,他们不敢再冒险了才是,但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万一他们真就疯了呢,妹夫要不还是算着时间齐大人快到了,直接去穂州去齐大人回合吧?”
季善也忙道:“是啊妹夫,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我们最艰难的时候都熬了过来,其实不差这几日了。”
六六、七七都还那么小,晨曦也是赵穆掌心里的宝,有赵穆在,她才能继续娇艳如花,所以她和相公必须还他们母子三人一个完好无损的丈夫和父亲!
赵穆却是笑道:“兄嫂不必担心,我心里有数的。莫府台是四品,我也是四品,虽文官历来比武官高半阶,我却是金吾卫的四品,那便比他高了,何况我还是皇上的亲侄子,谅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。再说了,兄嫂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心计不成?那我可太受打击了。”
说得沈恒与季善都笑起来,没有再说这事儿,反正是几日后的事了,到时候再说也不迟。
一时面来了,沈恒与赵穆都埋头吃起来,待二人都吃完了,季善叫人撤了残席,上了茶来,又问了赵穆一些六六和七七的趣事,眼见时辰不早,便各自回房歇下了。
次日吃过早饭,沈恒与赵穆便带人进了山去,因山路难走地方又远,今晚肯定是回不来的,原本说好的设宴款待赵穆的护卫们和县衙众人自然只好延后了。
季善却也没闲着,去了后面的小跨院教陈三姐张小妹等人打算盘和算一些简单的账目,省得往后她们被人坑了、卖了还给人数钱,能多些在她看来只是生活常识的技能总是好的。
之前她就想这么做了,只之前日日都提心吊胆的,实在没那个心情,如今总算能付诸于行动了。
沈恒与赵穆第三日上,才回了县衙来。
季善见二人都满脸的疲色,也不多问,先就叫人备了热水给他们梳洗,次后再奉上热饭热菜。
等吃饱喝足,缓过劲儿来了,赵穆才满脸喜色的与沈恒道:“兄长,若那一大片山头都是银矿,兄长这次的功劳可就大了。不怪他们舍不得上报,只想独吞哈,敢情是诱惑太大了,委实舍不得。不过也越发能肯定,绝不是莫府台一个小小的四品知府就敢如此胆大妄为的了。”
说着看向季善,“嫂嫂,劳您让人替我多备些干粮和水,我打算明儿就出发去穂州。赶回京城去过年我压根儿没敢想过,我本来还想过,要能尽量赶在元宵节前回去,好陪曦儿和六六去看花灯呢,如今看来,二月里我能回去,赶上七七的的抓周礼便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赵穆和罗晨曦的次子生在今年二月,两口子偷懒,索性就顺着六六的小名儿,给次子起了‘七七’的小名儿,所以他有此一说。
沈恒大抵是这几日又与赵穆谈过了,没再反对他去穂州,闻言只道:“那妹夫路上小心,去了穂州后也记得万事谨慎机变些,在博罗我算得是地头蛇,才能堪堪有惊无险几个月,去了穂州,可就是他们的主场了。”
季善见沈恒不再劝阻赵穆,她自然也没什么好劝的了,待赵穆应了:“我会的,兄长放心吧。”
便也道:“我会替妹夫提前准备好的。可惜今年妹夫不能陪晨曦娘儿三个过年了,我们更是好久都不曾与亲人们热热闹闹的过年了,只盼明年能实现这个愿望吧。”
赵穆笑道:“嫂嫂放心,肯定能实现的。”
第二日一早,赵穆便带着六个护卫,打马出了博罗城,直奔穂州去了。
他们的马都是千里挑一的骏马,不然之前连着一个多月昼夜兼程,纵人吃得消,马也要吃不消了,这些天又好生养了一回膘,也就缓了过来,如今再次上路,自然又恢复了以往的神骏。
沈恒在原地瞧得赵穆一行风也似的跑远了,才折回了县衙去,继续忙自己的。
之后半个多月,县衙都是平平静静的,再无波澜,时令也进了腊月,连博罗这么个暖和的地方,早晚都冷得人瑟缩了。
赵穆的一个护卫忽然折回了博罗来,给沈恒报了个出乎意料的消息:莫府台畏罪自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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